41.大灰狼的小红帽

张抱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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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梁楚睁大眼睛仔细看了看, 确定地说:“还真是给我的。”

    谢慎行的手缓缓放了下来,梁楚的视线也跟着他从高到低,垂着头拿他的情书,奈何谢慎行捏得很紧。梁楚不敢硬夺, 怕把荆可生命里的第一封情书给抢坏了。

    “松手啊你,”梁楚说:“我等着看呢。”

    谢慎行的神色冰凉,每天含辛茹苦、浇水施肥养的嫩白菜舍不得下嘴,苦苦煎熬等他长大成人,现在居然要看别人的情书, 他倒是敢说。

    谢慎行勉强道:“我的你都拿走了, 你的不该赔给我?”

    梁楚条件反射想到他私藏谢慎行的信件,这是他唯一心虚的事, 立刻警惕起来,否定道:“你说什么啊我都听不懂,我什么都没拿你的。”

    梁楚让自己直视谢慎行, 不要看床底下。

    谢慎行很轻地笑出声,弯腰逼近:“有什么好看的?你喜欢……想要多少我都可以写给你。”

    梁楚扎扎实实愣了一会儿, 敏感的察觉出不对劲, 摸着书桌往后退:“我要你写的做什么,莫名其妙。”

    梁楚摸了摸板牙熊, 问它:“你听到谢慎行说什么了吗,他要给我写情书, 什么情况, 谢慎行是弯的?”

    板牙熊说:“我不知道, 不过确实没看到他和哪个人早恋过,应该是无性恋吧。”

    梁楚说:“……你还能再不靠谱点吗,不能因为你没人喜欢就说别人也无性恋啊。”

    板牙熊抱着自己的蛋壳说:“胡说,我喜欢我们家蛋蛋,蛋蛋最可爱了!”

    梁楚:“……”

    谢慎行注意到梁楚的表情微微起了变化,知道他并非完全不开窍,谢慎行没有点破窗户纸,温和道:“你年纪太小,现在不该分心,精力多放在学习上。”

    梁楚无暇理会他老气横秋的教训,他一样在打量谢慎行。谢慎行微微笑着,表现的十分轻松自然,仿佛那一句引人误会的话不是他嘴里出来的,梁楚几乎怀疑自己在幻听了。

    应该是在开玩笑吧……梁楚揣着疑问,心里想要追问到底,但潜意识隐隐告诉他这不是明智的选择。

    梁楚干咳一声,回答:“我又不知道是谁,看看也没什么吧。”

    而且谢慎行越是不让看,他真的越想要看,人都有逆反心里啊!

    谢慎行注视他片刻,将另外两封放在桌上,单手把玩精美的淡蓝色信封,低声道:“可可,不要后悔。”

    梁楚心想我有什么好后悔的,你吓唬谁呢。

    谢慎行缓步走来,伸出左手递给他,梁楚正要去接,眼前突然有什么东西覆盖上来,男人温热宽厚的手掌遮住他的眼睛。

    梁楚的右手扑了个空。

    “你做什么啊?”梁楚生气地挥开他的手掌,上前劈手夺过信封,谢慎行这回很配合地给了。

    梁楚横他一眼,低头端量,心里他要不要回信啊,措辞婉转还是无情啊,反正不能给别人希望,又想是谁给他送了这封信,吃力地回想半天发现并没有印象。这件事对于他来说太稀松平常了,又是典型的懒人记性,怎么可能费心去记,大概就是谁递给他,他随手收进抽屉里,连封面都不会多看一眼。否则梁楚也不会把这封信错交给谢慎行。

    彩色信封是随处可以买到的样式,散发着有些刺鼻的劣质香气,表面只写了荆可两个字,没有另外的署名。

    是个挺害羞的姑娘啊。

    梁楚翻面想要拆掉信封,没想到翻过来发现已经被打开了,梁楚呆了呆,拨拉一下撕开的封签,抬头去看谢慎行。谢慎行已然看完了内容,慢条斯理把信纸折回原样,微笑递给他。

    “你怎么这样,我都没有看过你的!”梁楚劈手夺过信纸:“你快给我道歉!”

    谢慎行大大方方说了抱歉。

    梁楚脸更臭了,你道歉这么配合根本不能让我消气。

    梁楚愤愤走开,趴到床上去了,信封里只有一张信纸,内容不多很纯洁,也不大称得上是情书。信里说了一件事,说她是一个自卑贫困的女孩子,没有自信也交不到朋友,她每天都觉得很孤独。有一天放学,她的课本掉了,梁楚捡起来还给了她。因此她觉得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希望梁楚可以永远做一个好人。

    连一句我喜欢你都没有。

    而且梁楚也没有必要纠结是否回信了,他想回也没办法回,信封没有签名,信纸也是无名氏,什么也没有透露,根本不知道是谁送的。

    梁楚长长叹气,他早就忘记给谁捡过书了,隐约记得是有这么一件事,发生在楼梯上。

    所以女孩子动心的瞬间真的很玄妙啊。

    梁楚把信纸装回信封里,起身看到谢慎行靠在床头,抱臂含笑看他,梁楚恼怒踢他一脚:“谁让你上床的,给我下去!”

    怪不得谢慎行刚刚那么好说话,他肯定知道自己不会记得是什么人,所以觉得有点丢脸。

    本来以为这件事就这么不轻不淡地过去了。盛夏渐渐逼近,高考倒计时的数字从三位数缩减两位数、一位数,最后变成零。

    高考进行了两天,这段时间荆文武小心翼翼夹着尾巴做人,离谢慎行老远,梁楚问他你干嘛这么害怕啊。荆文武说我怕他紧张揍我。

    梁楚半晌才说他为什么揍你……

    荆文武苦着脸说:“我也不知道。”

    梁楚本来不紧张的,因为他知道所有好事儿都是谢慎行的,就算考砸了也不会沦落太惨,况且理科状元不是虚名,谢慎行经历过大大小小的考试,应该不会发挥失常。

    但他被荆文武带紧张了,吃饭的时候拼命给谢慎行夹菜,睡觉的时候早早躺在床上背对着谢慎行,睡觉的时候高高站在床上,一副居高临下恩赐于你的模样,说:“今天你可以在我的床上睡,你一定要好好考试,不能丢我的脸……”

    谢慎行没有丢他的脸,发榜以后,全市高考前五十名,云新一中包揽了三十六个名额,谢慎行理科拿了状元,基本上国内著名高校可以随他挑了。

    考试结束,每个人都是高考英雄,云新一中把跻身前五十的三十六名同学的相片贴在公示栏、学校网站,给各位家长一个交待,同时也向社会宣传学校的教学力量。

    也同时为谢慎行的离开掀起了序幕。

    以前虽然引人注目,也是在小范围里,在学校里面、同学之间,这下作为学校的门面在公共平台露面,证件照在网络上流传,甚至上了当地发行不广的小报纸,为其增了一把销量,一时间不论是谁,通过什么方式,都能瞧上一眼。

    谢慎行不过十二岁时,仅仅见过谢家大公子一面的荆父便能识出两人有几分相像,成年之后更加肖似。

    而这六年来,谢慎行在梁楚身边越来越出色,任务值也随着时间的流动缓慢增加,停留在39进度上,已经几个月没动过了。近期却频频传来动静,几乎每天都会前进一格,人和熊都有点懵逼。

    梁楚摇了摇它的蛋:“你坏了吗?”

    板牙熊说:“我是不会坏的!”

    梁楚问:“那是怎么了啊,谢慎行我看着没什么异常啊,就算考了高分,进度条也不能一天涨一个,你要不然不涨,不然一下子涨起来,一格一格的蹦是反应迟钝吗。”

    “您说的对啊。”板牙熊支持他的说法。

    梁楚:“……”

    任务值最后停在45。

    高考结束后,再有二十多天便会迎来中考,这天谢慎行来学校接梁楚,两人并肩下楼,途中遇到一个瘦弱的女孩子,她怀里抱着破旧巨大的书包,擦肩而过的瞬间她失手掉了一本书。梁楚愣了愣,女孩子羞涩地朝他笑了一下,梁楚见她不方便弯腰,下意识想帮忙捡起来。

    “我来。”谢慎行扳住梁楚的肩膀,深深看进女孩眼里,替她捡起了书。

    “谢谢,”女孩接过,脸颊通红通红的,她看到谢慎行好像很紧张,呼吸大声到梁楚都听见了。梁楚心想难道要当面表白吗,那你很勇敢嘛,他要不要回避啊。

    “走吧,”谢慎行说。

    “请等一等!”女孩子说。

    她垂眼不再看谢慎行,等迅速地再次抬起眼睫,却把视线投向了梁楚。

    “我叫孙、孙芸,”她认真又用力地说:“两年前也是在这里,你替我捡起了书。”

    梁楚突然想起来几个月前的情书,孙芸仓促笑了一下,紧接着说:“我给你写过一封信,你还记得吗?”

    梁楚心说我就收到过那一封信,难道不是跟谢慎行表白而是跟我表白吗?!

    “对不起,我很紧张,”她眨了眨眼睛,声音颤抖:“我知道现在不跟你说,以后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了,所以……我想和你做朋友,你可以留给我联系方式吗?”

    真的表白了……

    梁楚直觉看向谢慎行,谢慎行的表情冷而僵硬,竭力平静道:“荆可……”

    “哎哎哎,”梁楚说:“你别擅作主张啊。”

    梁楚委婉地说:“抱歉,我认为现在时机不合适,我们应该把精力放在学习和考试上……”他打量谢慎行,手里满是汗水,心里对孙芸说了声抱歉,以后再跟你解释,一边画大饼说:“如果我们高中毕业,也考上了一所大学,也许我们可以约会。”

    孙芸愣了愣,小声打断道:“你是不是误会了……我不喜欢你啊。”

    梁楚:“……啊?”

    孙芸说:“我是想和你做朋友,我觉得你是一个很好的人。”

    梁楚一下子哀怨了,为什么他什么都没有做还会被发好人卡啊,他心情悲伤地想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现在是长到一米七的小鲜肉啊。

    闹了个大乌龙,梁楚白白高兴一场,留了个家庭住址就走了。孙芸看起来很高兴,笑着说祝你考试顺利,我会给你写信的。

    梁楚跟板牙熊表示我现在听到信就觉得好难过。

    板牙熊迟疑地说:“不知道说什么好,要不蛋蛋给您玩一会儿吧。”

    梁楚说:“不要了,谢谢你啊。”

    回家的路上梁楚依然觉得十分悲痛,过一会就叹口气。

    谢慎行哑声问:“你喜欢她?”

    梁楚瞧了瞧他,望着路边的树木:“我真的觉得孙芸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特别好,嗯。”这句话半真半假,孙芸是个好女孩没有错,但并不至于让他惋惜到频频叹气,他并不喜欢她。

    只是今天碰面,梁楚又无法避免的想起第一次收到孙芸信件时谢慎行的反应,忍不住试探他直的弯的,和对荆可的态度。

    谢慎行缓缓道:“她不适合你。”

    梁楚哟了一声:“你怎么这么肯定啊,我都没和她在一起过,你怎么知道我们不适合,也许我们天生一对呢,我就这么觉得。”

    谢慎行勾了勾嘴角,眼中笑意寥寥,平淡道:“你怎么和她交往?女人天生比男人柔弱,要被照顾呵护,就你还想照顾别人?荆可,你比女人更娇气难养,谁能伺候你?”

    梁楚心生恼怒,我不难养啊每顿都吃很多,但又略带一些庆幸,谢慎行这么说是不是代表他不是弯的?是他之前太过敏感了。

    梁楚说:“话不要说的太满,我自己是什么人我自己清楚,你能比我更了解我自己?说的信誓旦旦的。”

    谢慎行依然平淡,俯身凑到他耳边呼气:“你内裤都是我洗的,谁比我了解你?”

    阳光普照,耳边有轻灵悦耳的鸟叫,梁楚心想这话没法谈下去了。

    当晚梁楚做了个暧昧模糊的春/梦,这样的梦他许多年没有过了,荆可的身体稚嫩,又有谢慎行时时刻刻陪在身边,想看个小电影长长见识也没机会。许是昨天跟谢慎行讨论是不是喜欢孙芸的缘故,到了入睡前还在思考这桩事,但他并没有遇到孙芸,他梦到了一座大山。

    那座大山压在他身上,含着嘴唇吸吮一边抚摸他,年轻的身体连这一分一毫的挑逗都经受不住,梁楚还来不及感受更多,大梦醒来,察觉到屁股不舒服,往被子里一摸,果然内裤湿了。

    梁楚脸红红的,身下黏腻的难受,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睛盯着谢慎行,横看竖看不顺眼。

    谢慎行在看书,梁楚想他怎么还不出去啊,好想换内裤啊,但放衣服的柜橱离得太远了……而且不管是裹着被子下去还是光着身体下去,都很容易被发现……

    谢慎行察觉梁楚醒了,走来问他:“起床吗?”

    “马上起,”梁楚不看他,看着天花板说:“你给我拿点吃的来吧,我吃了再起。”

    “嗯。”谢慎行答应,转身出去。

    谢慎行没有关门,只是轻轻合拢了,露出一条门缝,梁楚心跳飞快,怕他突然回转,等了一会儿才敢爬起来。谁知刚跳下床,门忽然被推开了,谢慎行手里端着牛奶和糕点,站在门口。

    梁楚惨痛地想他怎么这么快啊,随后嗖地又跳上床,钻进被子里。

    谢慎行眼神微闪,缓慢地关上门,咔嗒响了一声,梁楚心也跟着跳了一下。

    谢慎行将食物放在桌上,走到床侧,静静看着他。

    梁楚说:“我不想吃这个,有饭吗?”

    谢慎行没有反应,他的脸色阴沉,捏住被子的一角,梁楚瞳孔紧缩:“别动!”

    谢慎行把被子掀在地上,梁楚骂他一句,反身上爬揭床单,谢慎行攥住脚踝把人拉了回来,宽大粗糙的手上移握住他的小腿,强行分开他的腿。

    谢慎行闭了闭眼睛,这具他从来不敢细看的身体比他想象的更漂亮,美丽到不可思议,第一次梦/遗,第一次射出精/液,说明他的宝贝长大了。

    可为什么偏偏是今天?昨天才有女生想跟他做朋友,他误以为她是在表白,还想和别人在一起。而今天就遗/精,他怎么可能高兴。

    他是想着谁射出来的?

    梁楚心里大喊大叫谢慎行你个神经病,放开我啊!

    实际上梁楚脸红到了极点,他起了满身鸡皮疙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味地挣扎踢腿,谢慎行握住他的小腿拉到身前,任凭梁楚怎么踢打也不能挣扎出他的桎梏,白嫩嫩的小屁股在他眼前扭啊扭,白色的内裤有一片湿痕。

    谢慎行难以自制,伸手去摸,梁楚感觉到危险,他看到谢慎行的胯间鼓起来了!梁楚尖叫一声,用另一条自由的腿踹他,随即飞快地摸了个方向爬,谢慎行手指已经勾住他的内裤,一挣一拽,扒下来了。

    梁楚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光着屁股掉下床,抓住床单用力一掀,床上的东西甩到地上,梁楚揭了床单围在身上,红着眼眶隔着床指着谢慎行骂:“你你你你你有病啊?!”

    谢慎行重新打量他,他不是孩子了,白胖的四肢出落得修长,像是绽出新绿的小树,鲜嫩可爱。这棵小树肆意地挥洒枝叶,他从来不敢修剪,希望他自由地长成属于他的模样。

    这么精心爱护的人,不该喜欢别人。

    谢慎行心绪难复,他一直对所有的人和物反应平平,他是冷漠的,像是没有感情的山川河流,蓝天白云,世间万物在他眼里没有什么不同,跟他没什么关系。

    可他和他在一起,六年的时间,每多一个小时,每多一分钟,多一秒钟,他都会更加深刻地意识到自己还活着。不然他怎么会有如此自私的念头,去上什么学呢,去见什么人呢,这么可人喜欢又招人生气的小东西,不该被人看见,他该被藏在一个不为人知的桃源,被藏在手心里,只能看到他,只能听到他的声音。

    等到他十八岁,他会亲自教他成人。

    谢慎行早发现自己有多病态不正常,怪谁呢,是谁抓着他不撒手,是谁振振有词说他是他的,是谁一头扎进他的世界里。是他自找的。

    有时谢慎行会想,如果换一道成长轨迹,如果他有家人,有其他爱的人,也许会宽容一些,大方一些,像个正常人。可谁让他就这么一个宝贝,这是他的眼珠子,别人多看一眼他都要难受的,怎么可能容忍他喜欢别人呢。

    谢慎行的眼里有浓浓的阴狠戾气,他翻起内裤放在鼻根底下,深深嗅了一口,眼睛直直盯着梁楚。

    梁楚浑身颤抖,头皮发麻,不知所措地站着。

    谢慎行放柔了声音,克制地说:“你怕什么,你还这样小,我不会碰你。”

    梁楚难以置信地看他,就算早有准备,谢慎行的回答依然让他震惊,这是撕破脸了吗?!他说的这叫什么话,谢慎行怎么变得这么可怕!昨天不是好好的吗?他还以为谢慎行是直的!

    谢慎行绕过床头朝他一步一步走来,梁楚觉得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像是在凌迟,他跳上床,大声道:“你不要过来!”

    谢慎行喘息粗重起来,朝他伸手:“可可,你不能喜欢别人,过来,过来让我看着你。”

    梁楚心想你当我傻的啊我还过去,他飞奔下床,随手捞起衣服跑出房间,保姆正在打扫走廊,见状诧异问道:“可可,怎么这样出来?”

    梁楚看到有人松了口气,他没有心情理会保姆,草草说了没事,随便套上衣服,跑了出去。

    梁楚随手招了辆车远离荆家,他不知道去哪里,大脑昏昏沉沉什么也无法去想,两人以后怎么相处呢,他又不能把谢慎行赶出去,可留他在家里,跟留一头狼在身边有什么区别?

    正在这时,板牙熊连声叫起来:“任务值+2,当前任务值47。”

    “任务值+5,当前任务值52。”

    “任务值+3,当前任务值55。”

    梁楚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手机急促的响了起来,他心烦意乱地接起,那边传来荆文武慌乱的声音:“荆可?你在哪里,我没找到你,快回家来,出大事了!”

    “太离谱了……”梁楚合上书,自己也知道没有这个可能,既然主动求学了,谢慎行不需要敷衍应付任何老师,他买了书又抄写答案,不是自己骗自己吗,他不会这么做。

    梁楚把东西恢复原样,道:“你说他是不是重生来的?这也太快了吧。”

    板牙熊道:“不是重生,真是重生的话哪里还用写这些题,不是多此一举嘛。”

    谢慎行必须去上学……梁楚想着,不然太耽误人了,如果有老师教学,他一定会更加出色。

    现在虽然课本上的知识基本掌握住了,但课外的延展题谢慎行不曾接触过,还是要有老师指导的。而这些以荆可现在的年龄和条件来说,无论如何都难以给他。而且谢慎行有点偏科,他语文数学进步吓人,英语却一塌糊涂,发音音标都没有人教,全靠自己摸索,学习的余地到底有限。

    梁楚越来越觉得他需要一个老师。

    好在现在才放了暑假,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让他来想办法。

    天气炙热,大地被烧到滚烫,不单是梁楚,每个人都厌恶出门,待在屋里哪儿也不想去,路上行人寥寥。夏天是睡午觉的季节,梁楚除了吃饭几乎都不下楼,趴在床上看DVD,感慨生活真美好啊,睡觉真舒服。

    “如果我是个姑娘,那我会嫁给床。”

    板牙熊蜷在他脚底下:“如果我是个人,那我就嫁给我的蛋。”

    很多时候荆文武会跑过来玩,荆家和他同龄的男孩就梁楚一个,他只能和他玩。有时候荆文武不来,谢慎行会看他的书,梁楚和板牙熊则并排坐着看电视,但人和熊的爱好和口味有时会不同,有想看电影的,有想看动物世界的,有想看动画片的,梁楚很头疼,因为要是看个超人拯救世界、人和怪物大战的电影,板牙熊就疯了,一个劲儿的给怪物反派摇旗呐喊:你们一定要赢啊!我跟你们是一伙的!

    也是在暑假的这段时期,梁楚意外发现谢慎行在荆家的日子并不好过,倒不是别的,荆家人看不上谢慎行,这是好事,因为看不上一个人,既不会多看他一眼,也不会费心为难他,荆家人就是这样的典型,自诩身份高贵,吝啬于和谢慎行多说一句话。

    真正和他过不去的是荆家的两个保姆。

    这两个保姆是荆家的老人了,在荆家工作七八年,照顾东院的起居琐事,谢慎行没来之前,也一样在照顾荆可。

    但是人总有劣根性,保姆嫌谢慎行来路不明,和荆家人一样几乎不和他说话,防贼似的防着他。不得不说谢慎行刚来到荆家的那一天,荆宏杰说的话还是很有用的。

    她们盯着他不让他靠近其他房间,有一天谢慎行下楼去端牛奶,梁楚碰巧出去,正看见保姆盘问:“这杯牛奶不是你自己要喝的吧。”

    谢慎行动作如常,没有说话,缓步上楼来,梁楚赶紧躲进屋里,谢慎行端着牛奶放在桌上,梁楚捧着牛奶回头看去,看到保姆蹑手蹑脚的偷望。

    其实荆家哪里在乎这一杯牛奶,她们也不一定真的在怀疑谢慎行会偷东西,不过是瞧不起人的手段罢了。殊不知风水轮流转,莫欺少年穷。梁楚很厌恶这样的行为,如果是他他绝对无法忍受这种侮辱,可谢慎行却能做到,他从来没见谢慎行提起过这件事,他的表情始终平静。其实谢慎行一直都能做到,他和荆文武跟谢慎行初次见面的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人,他也一样忍下了。

    夏天倏然过了,假期结束,很快就开学了。

    孩子们买了新衣服和新书包,开开心心等着去上学。梁楚也很高兴,因为他的暑假作业完成了,同学里面肯定有没写完的嘿嘿。

    开学的那天是个好天气,阳光温柔,徐徐凉风赶走了热空气,让人心情愉悦。

    谢慎行又蹿高了一截,在旁边提着书包,等梁楚系完鞋带一起下楼。书包他昨天就帮着收拾好了,提前往里面塞了喜欢的零食,让他带去学校解馋。

    谢慎行低头看着他,十几岁的少年身上有几十岁人的稳重,像是一棵经历丰富的老树。

    小萝卜头慢吞吞地、专心致志穿鞋带,他好心帮忙还被不客气地推开:“不要打扰我,没见忙着呢。”

    谢慎行放开他让他自己动手,垂着眼睛放肆打量,柔和的神色退隐干净,眼里满是贪婪和戾气,像是隐匿在阴影里窥探垂涎娇嫩的玫瑰花苞的怪物。

    小花苞嚣张地朝他挥动枝叶,他真想叼回窝里藏着,可惜羽翼未丰,只能卧在一旁小心护着。

    其实开学了也好,谢慎行移开视线,他在身边他总是难以专心,忍不住看他在做什么,是在笑还是故作严肃,是不是缺吃少喝了需要他的照顾,他心甘情愿为他浪费时间,不知不觉,暑假就这样结束了。

    外面传来蹬蹬蹬的踩楼梯的声音,风风火火一听就知道是哪一位,果然人没到,声音先到了:“荆可——你好慢!你好慢!快点呀!就等你了!”

    谢慎行收回思绪,梁楚在荆文武闯进屋里来的那一刻给鞋带打了个活结,站起来道:“这不是好了吗,看把你急的。”

    荆文武拉着他一起下楼,谢慎行提着书包跟在后面,出了厅堂去大门口,梁楚才回头看谢慎行:“你今天跟我一起去学校。”

    谢慎行眯眼看他,没心肝的小家伙也会知道依赖人吗?

    荆文武脚步慢了下来:“干嘛呀,还要送荆琴和荆棋的,车里坐不开。”

    梁楚犹豫一下:“后面挤一挤吧,荆琴荆棋那么瘦。”

    司机在外面等着,已经打开了车门,小姐妹花抱着书包坐在后座,剩下后座一个位置和副驾驶。

    荆文武偷偷瞄了一眼谢慎行,放开梁楚嗖地蹿进后座,朝他做鬼脸。

    “怎么了这是,跑这么快?”司机笑着搭话。

    荆文武告状:“荆可要带着那个人去学校!”

    司机笑道:“那你跑什么,去就去吧,快点上车,开学第一天咱可不能迟到啊。”

    梁楚微微惊讶事情发展这么顺利,转念一想才想到司机八成误会了,以为他所谓的带去学校是带到校门口,却不知他要把人带到学校里面去的。

    梁楚乐得他误会,打开后座车门,朝荆文武道:“你下来。”

    “为什么!”

    梁楚道:“副驾驶不能坐两个人,要不我坐副驾驶?”

    那他就要和谢慎行坐一起了,荆文武毫不犹豫跳了车,蹿进副驾驶。

    荆棋靠着车门坐,荆琴在里面,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和谢慎行,瑟缩了一下。梁楚知道她们有些害怕谢慎行,笑了笑率先上车坐到中间,把小姐妹和谢慎行隔开,荆琴松了口气。

    车辆上路,很快到了学校。

    司机解除车锁,倾身打开车门,梁楚跳下车来,拉着谢慎行的手一块往学校走。

    学校门口熙熙攘攘,人来人往,谢慎行看着他拉着他手指的手,想到一种可能,蓦然僵住了。

    梁楚拉着拉着人拉不动了,回头道:“快走啊,发什么愣。”

    “走什么走,”司机这下才愣住了,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上前拦住去路:“可可,你自己进去,他可不能跟着,叔叔下午带着他一起来接你好不好?”

    “那肯定是不可以的,”梁楚不为所动:“我不带他去学校,那我领着他来干嘛。”

    司机拍了一下头,谁知道他说的带来学校,是跟带玩具似的带到学校里面去?

    现在已经到了校门口了,司机抱着手臂看着他不再说话,这座重点学校只有学生能进,认校服不认人,家长一律送到门口止步。

    梁楚果然在门口被拦住了,门卫保安问:“他是我们学校的吗,校服呢?”

    梁楚实话实说:“不是的,没有校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