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小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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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来。”景恒之沉声说。

    明月不明所以,诧异地看着景恒之:“爷莫不是不喜欢饮酒?”

    “起来!”景恒之的语调微微拔高,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

    明月一颤,立刻站了起来,景恒之沉着脸问道:“阿程,你这是成何体统?怨不得御史台数次弹劾你,你若是再不收敛,只怕连我也保不住你。”

    钱程正在亲身体验这古代的美少年和现代的有何区别,这肌肉是不是一般的结实,这睫毛是不是一般的长,这骨骼是不是一般的柔韧……忽然被景恒之一语从美梦中惊醒,呐呐地说:“景兄,你不要扫兴嘛,你不说,我不说,御史台知道什么?抵死不认就是了。”

    景恒之冷冷地说:“你尽管试试。”说着,他一甩袖,大步往外走去,边走边听着身后的动静,一个,两个,却一直没有听到钱程的脚步声,他心里把钱程暗自****了一百遍,发狠地想:他要是不出来,我就把这小倌阁给封了!

    急乱的脚步声终于响了起来,钱程气喘吁吁地追了出来:“陛……景兄,景兄你好端端地怎么走了!”

    景恒之心里一喜,停下脚步,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舍得出来了?”

    钱程一跺脚:“景兄你好歹留下银子再走啊,我可一两银子都没带!”

    裴子余赶来的时候,钱程正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青山阁门口,垂头丧气的模样,身后跟着一个龟奴模样的人,一脸的不屑。

    一见到裴子余,钱程的眼睛一亮,四下探寻:“咦,怎么就你一个,荆兄和恺之呢?”

    远处钱多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了:“大人!荆大人去大理寺办案了,王爷外出未归,都来不了了。”

    钱程顿时苦了脸,她可不敢叫裴子余一个人到小倌阁里去,只好留恋地看着一眼身后的青山阁,叹气说:“子余,给点银子。”

    从裴子余手里接过银子,钱程把它扔给了身后的那个龟奴,没好气地说:“拿着拿着,大人我像是白玩的人吗?”

    那龟奴得了银子,终于乐呵呵地回了。钱程叹气说:“我们走吧,回府去吧。”

    裴子余不赞同地看着她:“阿程,你这样不是长久之计,还是好好地找个女子安定下来吧。”

    钱程有些忧郁:“找个女子?难道要我对着她每日卿卿我我,嘘寒问暖,从此了此残生?”

    裴子余的心一跳,莫名觉得这样的场景让他不喜,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为什么,只好说:“找个心仪的女子便是了,你不是说,若是喜欢一个人,便会为她做那些疯狂的事情吗?”

    “是啊,只是若是我找个女子,这才是阴阳颠倒,罔顾伦常了呢。”钱程喃喃自语说。

    裴子余没有听清,蹙着眉问:“你念叨些什么?”

    钱程又长叹了一声,振作了一下精神,神秘地问道:“子余,你这两天有没有发现,陛下好像有些喜怒无常,是不是他的后宫出了什么问题,以至于精力过旺,内分泌有些失调?”

    裴子余摇头说:“你休要胡说,陛下素来临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色,唯一失态的一次就是寿王妃自尽那一天,他在金銮殿上追杀你。”

    钱程打了个寒颤:“难道陛下还在记恨于我?不行,我非得立个大大的功劳不可。”

    裴子余正色说:“阿程,陛下不是那种睚眦必报之人,以前怎样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现在和以后,只要你不做对不起陛下的事情,我一定会全力帮你在陛下面前说话的。”

    钱程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地笑了,凑近他的身边道;“子余,你肯这么帮我,是不是有点喜欢我了?”说着,她生怕裴子余打她,忙不迭地哈哈大笑着逃开了。

    她清脆的笑声在空中回荡,神情狡黠而跳脱,裴子余失神地看着她,忽然发现自己心如擂鼓。

    钱程可不知道她吹皱了裴将军的一池春水,下午闲来无事,终于去吏部露了个脸,田侍郎照例在勤奋工作,案间的文牍仿佛永远也没有少下来的一天,曲侍郎和吴朗中自然也不甘落后,干的少了就意味着手中的权利被分走了。

    钱程到各个部门兜了一圈,慰问了几句,田侍郎拿了一堆今冬进京述职的地方官员名单、考绩让钱程过目。“这个需呈陛下御览,请大人过目。”

    钱程粗粗地翻了一翻,忽然发现了其中一页是岭南王的。她颇有些惊奇,却又不好在田侍郎面前表现出来,思忖了片刻,笑着说:“看来这次世子可以和家人团聚两天了。”

    田侍郎摇头说:“我看不见得,岭南路途遥远,历代天子都特许岭南王委派手下的官员代替入京述职,只怕这次也不例外。”

    “就算舟车劳顿,也该偶尔进京来探望一下世子嘛,”钱程啧啧地叹道,“下次吏部可以发张请柬,邀岭南王来京瞧瞧,岂不是两全其美之事。”

    田侍郎一时摸不清钱程心里的想法,为难地说:“这……这不如大人问问陛下的意思看看?”

    钱程和他相处久了,也不免喜欢逗逗这个板正严肃的田侍郎:“还是田侍郎去问吧,陛下听了必然赞赏你思虑周到。”

    田侍郎只觉得额头的汗都快出来了:“大人别拿小人开玩笑了,这件事要是大人和陛下提,那是思虑周到,要是小人提出来,只怕陛下要疑心小人结党营私,私下里不知得了岭南王的什么好处。”

    钱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笑着说:“好了,我和你开玩笑呢,这事你就别管了。”

    傍晚的时候,钱程稍稍饮了点小酒,这酒是田素素自己酿的,据说是从一个西域的商人那里听来的,采了新鲜的葡萄发酵而成,味道酸中带甜,钱府的人都很喜欢喝。

    钱程自然知道,这就是现代葡萄酒的前身,美容养颜,养生活血,她也很喜欢饮上一小盅,还偶尔让钱多取上一小罐给街坊邻居和几个好友送过几回。钱多一开始挺不乐意的:“大人,我们府里都喝不够,你就让我们喝那么一点点。”

    钱程训道:“喝什么!酒多误事,再说了,这是放长线钓大鱼,我教你的话都说了没有?”

    钱多有些茫然:“说了,这是古法秘制的名酒,喝了强身健体,大人你好不容易才得来的。”

    “这就行了,”钱程得意洋洋,盘算了一会儿,“等明年多酿些酒去卖,卖它一百两一小罐,素素,干的不错。”

    田素素自幼长在王府,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物,不由得瞠目结舌。

    这晚钱程睡得有些熟,做了好多梦,梦里没有了红彤彤的百元大钞和豪宅,换上了白花花的银子象雨点一样砸在她身上,奇怪的是,她一点儿也不痛,瞬间就埋在了银子堆里,只露出了一个头。

    “陛下!快拉我一把!”她忽然看见了景恒之站在一旁。

    “你这么喜欢银子,就和它们永远呆在一起吧。”景恒之笑眯眯地说。

    她慌忙分辩说:“不是的,我最喜欢的自然不是这种俗物,我最喜欢陛下,最喜欢子余,最喜欢荆兄,还有恺之……”

    景恒之的脸忽然有些狰狞:“不行,只能最喜欢一件!”

    钱程一急就急醒了,茫然了半天:怎么自己居然会梦见景恒之?

    她百思不得其解,正想翻身再睡个回笼觉,忽然,她整个人都僵住了:屋子里有人!

    钱程的屋门每次睡觉前都是锁着的,窗户的插销都是插好的,只除了朝西的一扇窗户,插销有些松了,用力大些能拉开。她一直想修,但看看这扇窗在最角落里,平日里也都太平无事,渐渐有些忘了,只在那里塞了几张宣纸加固,平时也从来不开这扇。

    她躺在床上,一动都不敢动,只盼着这小贼赶紧拿点东西走,却没想到,那个浅浅的呼吸声渐渐往她床前挪了过来,她心里害怕,悄悄地把手伸入枕下,握住了一把匕首:这是她从景恒之手里借来挖秋海棠的,看着好看,一直没舍得还。

    “阿程,你醒了。”一个声音低低地道,“怎么不理我?这是还在怪我吗?”

    钱程浑身一震,顿时懵了:这……这不是那个世子吴启远的声音吗?

    “你不知道我有多难受,只能呆在府里,眼睁睁地看着你在那新帝手下受辱,心里好像被刀割了一样,只盼着能早日扬眉吐气,让你再也不用受这些窝囊气了。昨日在酒楼里见了你,我再也忍不住了,阿程,我好想你,你有没有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