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月光的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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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警将手铐打开,两个手腕已经磨出一红印,海伦捏捏它,然后带刚从托管处拿过来的腕表。请大家搜索(126shu)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从警局出来已经下午三点多,她没有回家,直接来到央公园,这个地方,人总是很少,沿着羊肠小道,穿过红叶林,游乐区的秋千静止在那,她坐去,摇晃着。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几乎压得她喘不过气,也许应该放下这些烦嚣,追寻向往的生活。刚来到这座城市,多么地盼望能过白领精英那样的生活,一次次的打击让她不得面对现实,表面喧闹的都市,并没有让人感到热情奔放,只有钢筋混凝土筑起的冷漠,越来越多的机器人出城市,可见的将来,联盟城将会变成一座更高效,更智能的大都市,只是那时它已经容不下一丝的情感。

    海伦喜欢的帝国诗人曾说过:科技让生活变得纷繁,情感也退化为单调。

    离开秋千,她来到红树下的长椅旁边,探下身,在椅的底部发现流浪汉的收起的相片,似乎没有人发现它们的存在。

    她在椅子呆到太阳西下,流浪汉始终没有出现。

    “到底是谁让我喝这种即溶咖啡?”

    扬科拉开办公室的门,将咖啡连杯子一起扔出去,办公区传来瓷器爆裂的响声。

    所有员工都趴在桌子下,没人敢抬头,只有何随颤抖着站起来。

    “立刻给我滚蛋!”扬科指了指她,又把门甩。

    负责办公区清洁的机器人自动运行,圆桶形机身像只大企鹅,三个自由转动的车轮能随时变换方向,它在地走过,水迹和碎瓷片全数被吸进体内的收集箱。

    “喝水,这回你死定了!”罗宾从旁边的办公区伸出脖子,对何随做鬼脸。

    她二话不说走过去,将罗宾桌那棵长势正猛的兰花连根拔起。整个办公室也听到罗宾的狼嚎。

    正在看他笑话的王涛说:“人是犯贱了一点,可是花是无辜的。”

    罗宾立马操起喷雾器,朝着王涛的脸乱喷,喷完还甩了一把额前留海说:“跟你说了,别招惹手里有枪的人。”

    其实机器人冲的咖啡更专业,无论温度,水量,还是咖啡多少,都能精确无误,但扬科是不喜欢机器人插手。好像同样一幅画,出自大师之手和来自机器人创制,价值是天壤之别。

    门外传来两声敲门,不知道是那个不怕死,敢在这时招惹他。

    “进来!”他转转椅子,背对着门口。

    门开了,传来一阵高跟鞋声音,接着是瓷杯放于桌面的清响。

    “如果不是黑真珍珠咖啡,小心我又砸了它。”

    “是它!”

    这把女声......

    扬科迅速将椅子转回去,一名高而瘦的女子站在桌子前,冒着热气的咖啡杯旁放着一封信。

    “海伦!”他的手轻微颤抖,脸却摆出不在乎的样子,“咳,你回来了?”

    “嗯,你的咖啡!”

    她将咖啡推到他的面前,他犹豫了一下,端起杯子喝一口。

    “怎么样?”

    他扬扬双眉说:“还可以。”

    “我已经吩咐了何随,让她以后也冲这咖啡。”海伦说着躬了一下身,“扬总,多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

    “你这是干嘛?”扬科被她的举动弄糊涂,拆开信封,内容让他一怔,“辞职信!”

    “对不起,最近为你添了不少麻烦!”

    他将信放在桌面,“你不需要这样做,那件事我不会再追究。”

    “谢谢!”海伦双眼又泛着泪光,“没能保住员工的工作,我辜负了他们的期望,再没有颜面留在公司。”

    “又是因为这事!”扬科搔着头说,“知道吗?关于“人类清洗计划”的事,现在我也不能作主!”

    她咬咬唇,没有再说话。

    “海伦,自从机甲公司创立之初,你跟随我左右,从没想过要把你辞退,要是你愿意,我会一直让你呆在公司。”话音刚落,他看见她的眼泪开始泛滥,“以后有什么打算?”

    海伦擦擦眼角回答:“我打算去火星长途旅行。”

    “还会回地球吗?”

    “不知道,但我不会再回联盟城。”

    扬科一阵沉默,所有的事情都出乎意料。

    “那这样告别吧!”她还是耐不住沉默。

    他点点头。

    夕阳余辉穿过枫林,温暖着路旁的花坛,偶尔有叶子从树稍脱落,在空打着圈,被风吹,飘过视线,落到任何地方。有车快速驶过,尾流带起黄叶,它们不断飞舞,占据了整条大道。

    长长大直路,拐角的地铁站,永远也扫不清的落叶,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多年来,下班是生活的一部分。

    又有车从后驶来,以免被刮起的叶子吹着,她靠着路边走。

    车没有一啸而过,慢慢停在路边。

    长长的车身,亮黑色烤漆,看见引擎罩那只展翅的雄鹰,海伦怔了怔。

    车门被推开,扬科从后座站出来,整整了一下西装,他向海伦走来。

    “扬总!”

    “什么都别说,跟我走!”

    他拽着她走,拉开车门,推她进去。

    海伦还弄明白是怎回事,扬科已经从另一则车。

    他凑近她,直到彼此的气息相交错,“海伦,我不矫情了!”

    他吻她的唇,软软的,缠人的。

    海伦双眼撑得无大,大脑好一会才弄明白正在发生事,紧抓着座位的手开始放松,眼帘合,身体变得柔软。

    他一直很温柔,不带任何轻狂,海伦始终处于一种麻酥的状态,以致于当他的唇脱离时,她仍用惺忪的眼神看着他。

    汽车自行向前开动,扬科正正身子,回自己的位置。

    海伦不敢看他,蜷缩在靠窗一边,满脑子都是各种猜疑。

    枫树一棵棵地从车窗闪过,无言,轿车出了市区,行驶在盘山路,穿过茂密的林荫,翠绿的丘陵一个接一个,偶尔听到林传来一声怪鸟的鸣叫。

    到底为何要到荒郊野外?虽然很想知道答案,但他不发一声,她也不敢问。

    盘山公路拐角处有一大片红叶林,建筑的一角出现在林,轿车再往前驶了百米,大宅座落半山。

    扬科按下摇控器,门口的大铁闸立刻左右拉开,轿车通过一个斜坡进入地下车库。

    车停稳,他从另一则走过来为海伦拉开车门,犹豫了一下,她走下车。

    手扶梯升到顶点,庭院出在眼里,海伦跟在扬科背后,沿着一条鹅卵石小路走,用藤蔓编织的老虎,梅花鹿,立于草皮,

    他停住脚步,转过身说:“你先四处看看。”然后从草地拿起像茶壶一样的洒水罐,为庭院的牡丹浇水。

    海伦隐约听到流水声,绕过茂密针叶松,一座假山耸立在眼前,假山下的水池有锦鲤在游,数了数共有五尾,两条红色,一条黑白相间,另外两条见到有来人,一直隐蔽在水下的石缝,偶尔露出白白的尾巴。

    摸着石山走,崎岖而扎手。

    她注意到石的人鱼雕像。

    “她没你漂亮!”

    不知何时扬科已经站在身后,手拿着一包装满微粒的袋子,“喂喂它们吧!”他撕开袋口的密封条,将微粒倒满海伦的手掌。

    往水池抛洒,锦鲤在水抢食,水花常会溅到假山的石嶙。

    看见她抛洒的动作,扬科笑了,“它们一定希望你以后能多喂食!”

    海伦疑惑地看着他。

    “你总是一次全抛完。”

    鱼儿在水面翻滚几下,剩余的食料漂满整个池子。她有点过意不去,把手伸到水里,想将多余食料捞出来。

    扬科拉住她的手,直往别墅走。

    待她坐在客厅的沙发后,他从抽屉找来一条毛巾。

    “我什么时候可以走?”海伦一边擦着手,一边问。

    “你打算今晚离开地球吗?”他说。

    她点点头,“天都黑了,今晚赶夜班机,明天下午能到达火星。”

    扬科踱起步子,还自言自语:“时间还真是仓促。”

    突然他眼睛亮了,紧抓海伦的肩膀说:“我要做一件事,等事情完了,你想要离开我不会阻止。”

    她睁大眼睛问:“是什么事?”

    “现在不能说,你我的房间。”

    海伦怔了怔。

    扬科见她愣在在沙发,又说:“别愣着,时间不多了,这种事我不想在沙发做。”

    她似乎变成了木偶,扬科干脆拉着她往楼走。

    推开房门,里面的灯自动亮起来。

    “你先坐在这里,稍等!”

    扬科按着海伦的肩膀,让她坐在床,然后急忙拉开一个隐藏在墙的抽屉,查找着什么。

    海伦转过头瞄着他,不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事情。

    一个什么东西从抽屉跌落于地面,仔细一瞧,是没打开的避孕套。扬科弯腰将它捡起,尴尬地笑说:“这个是超市的赠品,你放心,我从来不用!”说完,便把它扔到垃圾桶。

    她立刻把头转回来,眼睛瞪得大大的。不一会,听到他关的抽屉的一响。

    扬科重新走到她面前,“海伦,你准备好了吗?”

    “等等!”海伦声调把他吓了一跳,她将低着的头渐渐抬起,问:“你一定要这样做吗?”

    扬科怔怔回答:“对,我怕过了今晚以后没有机会。”

    她双眼露白地看着他。

    “别浪费时间,我们现在开始吧?”

    海伦纠结了一阵,又作了一深深的呼吸,咬咬着嘴唇点点头。

    扬科看见她这种神情,开始疑惑,突然又弄明白了什么,他紧握她的肩膀问:“海伦,是否我现在让你做任何事,你都愿意?”

    她点点头。

    “算让你把衣服脱光,也愿意?”他心生邪念。

    “嗯!”她红着脸低下头,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回应。

    扬科一阵意外,然后低头打量着海伦的身材,隆起的胸部,修长的大腿,那腼腆的表情让他迷醉。

    他拍拍自己的脸,清醒了些,“海伦,虽然我很想把你推倒在床,给办了!但现在不是干这种事的时候。”

    海伦抬起头,眨了眨明眸。

    “你闭眼!”

    扬科轻轻挽起她的手,推开落地玻璃窗,引领着她来到阳台,把她的手放在护栏。

    “好了!”

    海伦眼前出现山谷的开阔,黑森林,银光照着大地。

    “那是什么?”扬科指着夜空说。

    “月亮呀!”她回答。

    他向月亮伸出手,然后紧握着拳头,“我抓到它了。”

    海伦笑了,“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他将紧握的拳头摊开,掌心出现一枚红色戒指。

    海伦的肩膀被扬科转过来,她看那双眼,听他说:“我试着告诉你,但不是语言,它翻越万山,铸成你的微笑,请抓住它,那来自月光的清风。”

    她扑进他的怀里,泣不成声,“我以为今生也不会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