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四十四章

素衣渡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经典小说网 www.jdxsw.cc,最快更新强宠之下,必有娇妻最新章节!

    此为防盗章  嵘王本以为回到府中,就能重拾王爷的威风, 事实表明他想的太简单了, 鼎盛时期上千人的府邸, 如今人去屋空, 之前的莺莺燕燕们和得力的奴仆们不知身在何处, 如今府内零星的几个仆从都是从柘州带回来的。

    而还在他身边的人也都变了, 王妃、世子,尤其是女儿还没出嫁就向着那个该死的节度使。

    岁岁年年人不同, 这还没到一年, 人,真的就不同了。

    物人易变,唯有钱财是真的。

    和王妃不欢而散,只剩嵘王一个人的时候,他来到府内一处花园内, 寻找被自己埋藏起来的财报。

    他逃走前,将值钱的金银物品分别埋在了府里几处地方。

    他看四下无人, 悄悄来到一处假山前,他记得其中一处藏宝地就是这里。

    他俯身照准假山的空隙钻了进去, 才一抬头, 吓的赶紧又退了出来,因为他发现里面竟然有一套完整的被褥, 意味着有人住在这里。

    他定了定神, 又探身进去, 颤巍巍的伸出手伸进被子里, 竟然是温的,就是说刚刚还有人住。

    难道是没逃走的叛军?!嵘王一想到这里,脖子凉飕飕的,他忙退出了假山,慌忙忙的往外跑。

    这时正巧看到烟露往这边来了,喊道:“不好了,你快去叫郡主和沈将军来——尤其是沈将军——快去——你腿脚快,跑快点——”

    烟露一听,不敢停留,转身就跑了。

    这时嵘王发现自己真是受的惊吓了,还没见到坏人,就吓的脚软了。

    突然这时有人从后面捂住了他的嘴巴,吓的他瞪大眼睛,呜呜呜呜的挣命。

    “嘘——皇叔,是我,睿文。”

    李睿文是嵘王的亲哥哥肃王的第三子,平时与嵘王走的最近,叔侄感情极好。嵘王闻言,眼圈一热,斜眼去看,果然看到了侄子的脸,他又瘦又脏,整个人活像个乞丐。

    李睿文放在嵘王嘴上的手慢慢放开:“皇叔,你认得出我吗?”

    嵘王猛点头,哽咽道:“你怎么在这里?你父王呢?瞧你的样子,快随我来。”

    “不行,我是为了躲避沈琤的眼线才在这里,我不能暴露。我前天进京的,我知道你们一旦回到府中,这王府便会遍布沈琤的人,所以我早一步躲在了这里。我本想晚上再出来的,没先到先被您发现了。”

    嵘王看原本白净文雅的侄子变成这副样子,心痛的道:“你怎么不选个别的地方,好歹能避雪的地方,那么多偏殿空着。”

    “不行,沈琤的人昨天还派人挨个屋子都搜了一遍。”李睿文小心的四下张望:“我躲在假山里是最安全的,他的人只查完了屋子。我回京中躲在这里,自然是有话跟您说,我听到您叫沈琤来了,您快走,不要告诉任何人你见过我,晚上再来找我。”说着转身就往假山里去了。

    侄子将话说到这份上,嵘王也不敢多问了,赶紧出了花园,这时就见沈琤和女儿一齐出现,他一见便气不打一处来,绷起脸。

    这人干什么啊,难道是为了给自己脸色看才叫自己来的?沈琤道:“岳父大人,什么事叫小婿前来?”

    “没什么事儿,我刚才突然听到有女人哭,以为是闹鬼了,不想是风声,没事了,都走吧。”

    暮婵一听,不禁咬唇道:“真的是风声?”

    “我也不知道,再看看吧,不行就把这脏园子封了。”嵘王率先踱步走开,引得其他人纷纷跟随。

    沈琤回头,往园子探了眼,心说这个哭泣的女鬼,脚可真不小,留在雪地上一串大脚印。

    当晚设宴接风,众人纷纷觉得折腾一圈,还有命荣归故里,也算是老天保佑了,都分外感慨。

    嵘王不仅是感慨,还有愤慨,见女儿和沈琤两个人“眉来眼去”的就不舒服。

    这算怎么回事,明明是威胁来的妻子,这会竟然变成真情实意的了。

    天底下凭什么有这么美的事发生在他身上?

    嵘王含着肉看着沈琤猛嚼了两口,你这家伙别看现在装得像,得到暮婵想必就没这么好了。

    筵席的氛围非常融洽,除了有他的存在之外。

    这就更显得他多余了,进而郁闷了。

    吃完饭,将沈琤送走,嵘王在心里祈祷他晚上因为天冷路滑摔伤筋骨,明日不要出现。

    和王妃话不投机半句多,早早歇了,熬到午夜,四下寂静,唯有鬼哭般的风声,他蹑手蹑脚的起身,裹了大氅,往后花园走去。

    才一走进假山,就听到里面传来侄子的声音:“皇叔,我在。”

    嵘王忙钻了进去,假山里面的确比外面好了许多,没有冷风吹着也没那么冷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嵘王欲泣般的道:“你父王呢,还在蜀地吗?什么时候回京?你为什么躲着沈琤?”

    “我父王暂时不打算回京。没多少时间了,我开门见山的说了,有一件事我想知道皇叔的看法。”李睿文声音低沉的道:“您是否拥立恒王为帝,废掉现在那个废物?”

    嵘王大吃一惊,低声咳嗽了几下。

    这恒王是当今圣上的弟弟,就是说要侄子是要另立新君了。

    “这、这……这岂可妄谈?”

    “不是妄谈。我父王已经得到在蜀地的掌握禁军的张公公的拥护,在蜀地之外,还有南方的三路节度使愿意起兵助我等。我此番来是想问您的态度,我父王最看重的便是您了,您是他的亲弟弟……”

    这话就有裹挟的意思了,您是要造反的肃王的弟弟,他造反了,假如失败,皇帝也不会饶了你,不如加入我们。

    李睿文见皇叔犹豫,劝道:“你知道如今在皇位的那位在蜀地都做了什么吗?他要美女要美酒,丝毫不顾天下,这样的人继续在位,天下亡佚。亡了天下,我等能去哪里呢?还不是作为有兵马的节度使的鱼肉。我听说堂妹嫁给了沈琤,想必就是被逼无奈之举吧。您愿意这样的情况继续下去吗?恒王聪慧,志向远大,他即位,定能救我朝于危难,成为中兴之主。”

    “没错,是沈琤逼我答应婚事的!”实话实说,嵘王的确对现在的皇帝颇有微词:“皇上贪财好色,玩物丧志,只会享乐,他已经弄出卫齐泰之乱这么大的乱子,让他继续在位,亡天下指日可待。”全然忘记和皇帝玩的最好的就是自己儿子。

    “恒王若是即位,以他的聪慧和我们这等功臣的睿智定能力挽狂澜,铲除节度使,匡扶祖宗社稷。”李睿文勾勒出一副美好的未来画面。

    画面里最诱人的便是没有节度使这点。

    “可是沈琤前段日子派去蜀地送捷报,虽然我父王小心隐瞒,说皇帝不日就返京,但迟迟不动身,沈琤想必已经怀疑了。他是拥护皇帝的,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勤王退敌之功,转而拥立新君的,再说,只有昏君在位,他才好做大。”

    “你们现在打算……”

    “皇上已经被幽禁了,我这次上京来便是为了您与河广节度使、滦临节度使。卢丞相一系是您的好友,新君若有您的拥护,在蜀地的卢丞相、王妃、世子妃的家族人员想必也会顺水推舟。最大的麻烦是沈琤,不过在攻打京城中没有捞到好处的河广节度使和滦临节度使,我已经打通关系,若是沈琤起兵,他们愿意出兵对抗沈琤,再加上禁军,沈琤纵有天大的能耐又如何?”

    嵘王欣喜的道:“这么看,胜算很大!”

    “没错,我们打算让新帝在初一登基,昭告天下。沈琤必然发兵,到时候希望您能给他在酒菜里下一副药,让他几日后在路上发病而亡,他死了,定北军成了无头苍蝇,想必一触即溃,趁此机会将他一举铲除,而天下也有了新君。新君登基,在徐徐图之,清除其他节度使,我们的河山终会重新归来。”

    嵘王几乎沉醉在这份美丽的憧憬中:“好!”

    “请您咬破手指在起事书上画押。”李睿文从怀里冒出一块白布,借着雪地的月光见上面竟有河广、滦临两家还有几处刺史的血字签名。

    嵘王怕疼,但一想到能救江山社稷,狠心咬破了手指,写了自己的大名。

    “我此次来就是为了这些,因为您一直在沈琤手里,我苦于没有机会,一直等到现在。现在事情办完,我明天一早就走。”李睿文道:“我这次回到肃王府挖掘了之前埋葬的宝物,整理了一些放在仆人那里,都是要拿去蜀地犒赏禁军的。”

    嵘王一听,明白什么意思了:“正是用钱的时候,皇叔随身还有点财物,这就拿给你。”

    没钱没人跟你混,哪怕是禁军,嵘王蹑手蹑脚的回到殿内,将还没来及归放的装有盘缠的匣子直接捧走了。

    李睿文掂量了一下,道:“皇叔有心了,恒王登基为帝,您便是大大的功臣。”

    嵘王忾然道:“都是为了祖宗基业。”

    怕被人发现,两人不敢再多说,嵘王道:“我先回去了,你保重,他日你荣归京城再见。代我问候你父王。”

    “皇叔,多保重,千万不要忘记……沈琤践行筵席上给他落药。天下如何,全看您了。”

    嵘王信誓旦旦的道:“相信你皇叔我吧。”

    嵘王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卧房,美美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神清气爽的起身,没有节度使没有昏君的世界从今天开始。

    虽然沈琤待他不错,但和祖宗基业,国家社稷相比,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做大事者,哪个不是心狠手辣的。高祖连杀几子,世宗弑兄诛第,至亲血缘尚可铲除,遑论一个女婿了。

    雪停了,府内为数不多的仆人扫着积雪。嵘王心情极好,微笑着对大家道:“再忍忍,待人都回京了,年后多买些人回来帮你们。”这些人多数是从柘州跟随回来的,见王爷如此屈尊,忙道:“您说哪儿的话,都是我们做下人的本分。”

    嗯,本分,这两个字说的多好,人都该遵守自己的本分。

    比如当皇帝,比如做节度使。

    想到沈琤,他还记得昨晚答应侄子的事情,如何能准确的给沈琤下药得好好筹备一下。嵘王赶紧踱步去了书房,昨天他查探过了,大概是叛军对书房不感兴趣,这里是保存最完好的。

    从医药书籍中看看有没有偏方,既然能吃死他又叫人查不出来。

    嵘王才一推门,就见到烟露捧着一堆书出来,她身后还跟着女儿。

    “父王”暮婵给父亲福礼完毕,道:“不打扰您读书了,女儿先跪安了。”

    嵘王颔首:“你下去吧。”

    待暮婵离开,两人在心里齐齐庆幸,幸好对方没有问自己到书房取什么书来看。

    烟露捧着书回到郡主的卧房,大冬天的累出一脑门的汗:“郡主,您要看这么多书呀,仔细别累了眼睛。”

    “我也不是每个字都看。”只是看看和沈琤病情有关的部分,琤郎他说脑袋受了伤,看东西有黑影模糊。我担心着呢,替他看看医书,若是有发现是最好,没有的话,我也算尽力了。”

    正常情况下,沈琤都巴不得来点身体接触,眼下“投怀送抱”,立即将两条胳膊搭在她双肩上,环住她,为了表现自己的无辜,口中道:“哎呀,你撞到我刚才的旧伤上了,疼死了疼死了。”说着,身子还往她的方向压去。

    暮婵先将他当做真的受伤了看待,一边推他一边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我扶你快去歇着吧。”发现推他不动,知道他是故意的了,当真捶了他胸口一下:“是不是这儿疼?”

    沈琤见她警觉了,怕收不了场,赶紧自己揉着心口道:“是了,就是这儿。你这一撞一打,我怕是要落病根了。”说着拿眼睛瞟她,就差说出你得负责了。

    她努努嘴,似要说什么。

    偏这时,就听凉棚外有人报告:“大人,水榭中有人要硬闯出来跳湖自尽,已经被属下们拦住了。”

    沈琤这才想起还有陈实那一帮人:“说刺客都招了,跟他们无关,放了他们归家罢。”

    “是。”

    因这突如其来的打扰,她清醒也找回来了:“时候不早了,明天还有许多事,你休息罢。”

    “我哪能休息。鲁子安若是把娄庆业抓回来,我这一夜就别想睡了。”沈琤正想嘱托她早些睡,忽然想到不能这么轻易“放过”她:“你之前说过,等我和陈实他们的宴请结束,就来找我。现在我就在这儿,你也不用再找了。”

    暮婵记起这个约定,侧身扶额,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沈琤手脚麻利的从桌上找到没动过的酒杯,摆好两樽,将玉酒壶一撂:“忙了一晚上了,口干舌燥,正好喝上两杯。”

    有娘子作陪,千杯不醉。

    “你心口不疼了么,能喝酒吗?”

    这话听着像关心也像讽刺,沈琤眼珠转了下,决定当关心来听:“疼是疼,但不能浪费你一番美意,你肯略备薄酒招待我,就是疼死我,我也要笑纳。”

    毕竟自己承诺的,只能大大方方的履行诺言了。暮婵走到他跟前,纤纤玉指勾起壶柄,琼浆缓缓流淌进酒盏中。这空隙,暮婵感到他的视线,知道他盯着自己看,瞥也不敢瞥他。

    沈琤像掉入了一个瑰丽的梦境,一切遂心遂意而又美好的不真实。

    他见她赛雪香腮浮着一层红晕,说不出的娇俏可爱,心下一动,想亲上一口。

    沈琤心想,不管了,大不了挨一耳光!

    且慢,不行!应该不止挨一耳光那么简单。

    正欲行不轨之时,又有人报:“副将庞新杰、行军司马秦飞柏求见。”

    想来是他遇刺的消息传了出去,属下来探望他的安危。

    你们不来探望,老子好的很,你们一来,老子就不好了。沈琤握着酒樽,想打人。

    暮婵小声道:“不方便的话,我先离开了。”

    “不行!你这么走出去,一定会撞见他们。这帮人最爱冲动,说不定听到什么风声,说那刺客是你派来的,不管你是郡主还是公主,直接动手,你千万不能出去。”沈琤一滴酒还没喝进肚子里,岂能这么白白放她走。

    暮婵觉得有些道理,毕竟刺客第一次口供说是她派去的,手下的人为给沈琤报仇,什么都做的出来:“那怎么办?我在这里,似乎也不太合适。”

    “你搬一把椅子坐在屏风后面,脚离地,别叫人从下面看到你的脚。等我和他们说完话,你再出来。”说完,立即取来椅子,拉过墙角的屏风替她遮挡好,叮嘱道:“你别出声。”

    暮婵看他,心说这生龙活虎的样子,哪点像心口痛?

    等她藏好,沈琤放了人进来,大概是见他没有受伤,两位下属都松了一口气。

    定北节度使沈家有个弊端,那就是只有沈琤一个独苗。全因为沈琤他爹沈霖早年重要部位受过伤,辛苦耕耘多年才有两个儿子,其中一位还意外坠马而亡。沈霖这人又不愿意收养子,理由是:收什么狗屁养子!好像老子生不出亲儿子一样!导致定北的继承人就剩沈琤一位。

    不过也有好处,那就是好坏都是沈琤这一个人,不存在部将拥护不同继承人,导致内部厮杀内耗。坏处也很明显,沈琤一不小心死了,定北藩镇必然四分五裂,或被朝廷招降或被其他藩镇吞并。

    “大人,见您无事,卑职这一颗心总算能揣回肚子里了。”

    “我还没杀上京城,哪有这么容易死。”

    “大人,刺客呢?查出是谁指使的了吗?依照卑职看,这柘州城内表面归顺,其实背地里不服者甚多,多少人嘴服心不服,不如……不杀不立威!再杀一批!”庞新杰乃是一员猛将,不怕死,自然也不怕别人死。

    “查清了,是娄庆业主使的,背后自然是他叔叔娄合安。你猜的没错,的确有柘州本地人配合他们,就是封泉寺那帮和尚,我已经派人去拿了,说不定还能抓到娄庆业本人。你提议杀一批人立威,有点道理,但这么做,咱们不和其他人一样了。”沈琤端坐道:“他一开始还想诬陷郡主,进行挑拨,幸亏我将他识破了。郡主有个主意,找时间设立布施台,我和她一起布施粥品,一来破除谣言,二来安抚人心。”

    庞新杰一愣:“什么谣言?”

    “咳!”秦飞柏接过话题:“郡主这主意好,她肯和大人一起布施,看谁还敢指责咱们藩镇不忠心。”

    我娘子当然冰雪聪明了:“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但现在遍地是坏事,咱们办点好事,说不定真能传到千里之外去。”

    “可是就怕别的藩镇认为大人您妇人之仁,觉得咱们好欺负。”庞新杰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高开元如何?所过之处一片赤地,无恶不作,还不是死在了柘州城。”沈琤道。

    秦飞柏看着沈琤再次感觉自己没有跟错人,其他藩镇节度使见沈琤如此善待百姓,该害怕才是,因为说明沈琤的雄心不止在几个藩镇的地盘那么简单。

    此时,有人来报:“鲁统领回来了。”

    “传!”

    鲁子安兴冲冲的进来,激动的道:“回禀大人,按照您的吩咐,当真在封泉寺抓到一个您说的模样的流民!人已经押回来了。”

    果然,今夜别想睡了。沈琤得意的勾唇冷笑:“那么把人请进来吧。”

    他之所以觉得娄庆业在封泉寺,是因为数年后,娄庆业做说客说服他纳娄家女儿为妾的时候,亲口说,他娄庆业足迹遍布整个帝国,每个藩镇他都乔装打扮侦察过。且他这人每次出任务,必亲自督办。藩镇之间的仇怨,许多出自他的挑拨。如果沈琤肯和滦临的娄家结亲,可以分享各藩镇的眼线和密探。

    沈琤是什么人,爱妻如命,当然拒绝了。

    每次任务,必亲自督办。娄庆业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日后的他出卖了现在的他。

    鲁子安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胖子走了进来。这胖子如沈琤所言,五短身材、嘴唇外翻,样貌平平无奇,走到大街上都不会多看一眼。

    沈琤一见,马上道:“哎,这是干什么,快给娄兄弟松绑,否则滦临和陇宁两镇联合兵马讨伐我,我如何受得了。”

    庞新杰和秦飞柏先惊讶这位是娄庆业,继而惊讶滦临和陇宁联兵,都恶狠狠的瞪向娄庆业。

    娄庆业赔笑:“大人,您在说什么啊,小的真的听不懂,小的只是个药材贩子,被困在柘州,也没个亲戚,只能暂时栖身封泉寺。”故意说一口滦临以外的方言。

    沈琤冷笑道:“真的吗?那抓错人了。”

    “是是,是抓错人了。”

    “不过算你倒霉,我想借你人油一用。我小时候听人说,点天灯跟点油灯差不多,把胖子的皮划破了流出油脂,可以当灯油,头发浸油做芯,可以点上一天。我看你一身肥油,十分适合。如今兵荒马乱,像你这样满身肥油的人很难找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沈琤道:“来人,把他皮划破了,头发泡油,拉出去,点了!”

    庞新杰兴奋的道:“大人,由我来监督吧。”

    娄庆业见是来真的,马上改口道:“有话好说,你杀了我,我叔叔不会善罢甘休的。再说凡事好商量,何必弄的那么僵呢?”

    “肯认了?”沈琤鄙夷的一哼:“你叔叔不会善罢甘休,那你派人行刺我,我就会善罢甘休吗?我就该把你皮剥下给你叔叔送去。我们定北和滦临从无仇怨,你一来就下黑手构陷我和郡主,我随便饶了你,你让我如何跟郡主交代。”